牛哥升上國中後,很幸運地有兩位國小的同班同學與他同班,於是笨媽馬上打聽這兩位同學的家裡電話,把他們當作牛哥的救星與眼線……
笨媽打電話去第一位同學的家裡,想親自拜託他幫忙照顧牛哥,電話一頭是同學的媽媽,她告訴我她兒子去補習,必須晚上十點以後才會回家;我接著問:那麼我明天放學後再打來可以嗎?他媽媽也接著回答:明天也請十點以後再打來。
我驚訝地問:妳兒子明天也要補習嗎?請問他補哪幾天?我什麼時候打電話比較方便?他媽媽回答:我兒子從星期一到星期六都要補習,每天必須十點以後才能回到家,因為他『補全科』……
這是笨媽第一次聽到『補全科』這樣的名詞,我問她什麼叫做『補全科』?她說:補全科就是補習—國、英、數、物理、化學、生物、歷史、地理、公民,一學期費用達七萬元!
我聽完後嚇了一大跳,驚訝地問:他們不是才剛上國一嗎?怎麼連物理化學都要補習?他媽媽的回答令我更加吃驚,她說:當然要趁國一的時候先補物理化學,這樣上國二的時候才能跟得上……
如果孩子在國一時就先補習物理化學,到了國二學校要開始教物理化學的時候,孩子不就又要重聽一遍?這樣他們不會感到厭煩或浪費時間?看來補習班又把國小補習美語、數學那一套延伸到國一,從國一就開始補習物理化學……
我只好打電話給另一位牛哥的國小同班同學,這位同學恰好也去補習,從他媽媽口中得知只有一星期補兩天的英文;我問她可以明天再打電話來嗎?這位媽媽說:明天他兒子要去另一家補習班試聽,那家補習班正是我之前打電話的那位同學補習的補習班,因為那位媽媽向她推薦……
第二位同學原本只有補習英文,可是聽說其他同學有很多也補全科,因此家長有了強烈的不安全感,所以想讓兒子去同一家補習班試聽看看,瞭解自己的兒子是否也該『補全科』……
如果國一學生從星期一到星期六都必須補習到九點多才能回家,回家十點後接著寫功課,甚至還要寫很多當天小考錯誤的罰寫,然後還要複習明天小考的範圍(有時一天的小考科目高達3-4科),真不知道這些孩子幾點睡覺?在我的眼中……他們簡直就是超人……
然而,這些孩子真的是超人嗎?看來他們的生活才是正港的『補教人生』,比媒體上演的那齣『補教人生』戲碼更加精彩,只是精彩的內容完全不同而已。誰有權力決定孩子補全科?是家長?還是孩子本身?
我不想問補全科的學習效果如何?那是孩子犧牲所有的青春歲月換來的成績,在我的眼中,學業成績並不能代表孩子所有的學習成果。我想問的是:教育部近年已經推出各種高中職免試入學方案,甚至高達40%的免試入學機會,可以輕易地申請住家附近的高中職就學,為什麼還需要那麼多的補習?難道是為了非拼上第一志願不可?如果只為了拼上第一志願,而選擇讓孩子犧牲國中的精華歲月,這實在是笨媽不敢恭維的事……
我一直認為牛哥除了學校功課之外,才藝(圍棋)、大量閱讀課外讀物、運動以及旅遊都是缺一不可的學習;學校課業只是牛哥現階段知識學習的一部份而已,絕對不是全部。學校的課業只要他願意主動學習就好,不需要為了考卷上的分數斤斤計較,更不需要花費他全部的時間精力,把多餘的時間拿來下棋、閱讀、運動、旅遊,難道不是更好嗎?
大概多數的家長都無法認同我的想法,因為多數家長努力想為孩子規劃未來的藍圖,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能輸在起跑點上(方法就是先跑為快!?);問題是:家長規劃的藍圖,真的是孩子想要的嗎?適合自己孩子的未來嗎?還是只是一般的盲從與從眾而已……
如果現在的家長仍抱持『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』的觀念,的確不得不把孩子送進補習班,甚至一定要『補全科』才可以心安;相反地,如果家長能打破這樣的迷思,放手讓孩子追求屬於自己的未來,我想無論是家長或孩子都會輕鬆快樂很多,端看家長願不願意放手而已……
笨媽有感而發,寫下此文,並不是想打擊台灣的補教文化,只是認為應該讓孩子自己決定他需不需要補習?如果牛哥虎妹自己決定他們需要補習,笨媽一定會送他們去;相反地,如果他們認為不需要補習,我也會尊重他們。就像牛哥想學圍棋、虎妹想學畫畫,我一樣送他們去學,並不會受國中課業的影響……因為,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,他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;對他們來說,這是一種更重要的學習……